戴维特与安娜回到教学楼内。
他突然想起了安娜,因为下来之后并二人没有任何的相遇。
“可能她也有进展了。”戴维特这样想到。
他看向步伐有些别扭的阿比盖尔,淡淡的说:“去9号房间。”
“嗯。很快……”
小修女点点头,走在前面带路,在犹豫了一下后,道:“您是外乡人吗?”
戴维特一愣,淡淡的反问道:“有问题吗?”
“唔,没。”
小修女顿时像做错事一样,不在说话,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带路。
这让戴维特有一种自己欺负了她的感觉,但奈何他现在真管不了自己说话的语气,总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劲,就跟憋着火一样。
而且他非常清晰的感觉到,这股烦躁的来源就是走在前方的小修女。
算了!不想了!
这种时候要做些事缓解尴尬。
可话题……
“请说说之前镇上的瘟疫吧,听说一部分人死了,也有一部分人痊愈了。”
“啊~!”阿比盖尔有些小惊讶,没想到这位冷漠的先生会突然找话题,但仔细一听这内容,让小修女的情绪也低落了几分。
“是的,那会我每天都要同时照顾好多的病人……他们的身上有好多的板块,彩色的……起初我还觉得很漂亮,但它回夺走人们的生命……希望他们能够在主的身边快乐生活。”
二人说着拐过一个拐角,向寄宿学校的东面走去
“是吗。”
小修女没在意他平淡的语气,继续说:“可是有些病人没有家属陪伴,离世后也没有人来认领,当时造成了好大的事情……大家都无法解决,最终决定将他们尽早下葬。”
“下葬,”戴维特随意的问:“埋在哪里?”
“誒?”阿比盖尔一愣,然后回答:“学校后面的那片空地……”
“空地?”戴维特记得学校后面的墙外是有块地,但那里是人工种植起来的小树林,而穿过小树林再往那边走,还可以看见海。
我好像去过那里,和,和他们……一起去看海,当时还说过什么……嘶头疼!
脑中渐渐流露出了无数画面,或是一本书的某一页、或是某位神职人员的传教、或是同年轻的伙伴一起祈祷……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烦躁,抬起一只右手虚捂着头,努力接受着突然回忆起的知识。
右手上的小伤口因此被带动,虽轻却无法无视的疼感让他更加的烦躁了。
前面的小修女没有去看他,语气也渐渐欢快起来:“这一切都得感激神父,是他第一个提出下葬死者的,当时被好多修女反对呢,那时候已经有好多修女失去了虔诚……”
戴维特听了想起二楼的那位老修女,显然她也在背弃信仰的边缘徘徊。
“下葬的事情决定后,神父还请了镇上的木匠来做棺材,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。”阿比盖尔的言语中对这位“神父”非常崇拜。
“那其他的修女呢?”
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,便低声的说:“走了,好多人都走了,她们说神已经放弃了这里,放弃了我们与病人……”
“但我觉得,是她们背弃了神。”
这句话的声音非常小,但也是阿比盖尔语气最坚定的一句。
戴维特没有说话,阿比盖尔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失礼,便乖乖的继续带路。
当他们走到一个简陋的小木房时,小修女指着它说:“就是那个,9号房。”
可戴维特没有任何的激动与急切,而是突然按住她的肩,向小修女询问:“你觉得神会在意我们?”
阿比盖尔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戴维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,她下意识的回答:“神爱世人,甚至……”
“甚至!”戴维特打断她,并咬着牙将那句话补全:“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,叫一切信他的,不至灭亡,反得永生。”
阿比盖尔有些惊讶,似乎没想到戴维特能这么流利的说出来。
“但是,你觉得爱我们的神,会冷眼旁观着那些病人受苦吗?”戴维特的嘴角忍不住列起,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孩,不知为何在说出刚刚的那句话后,他的心脏就加快了跳动速度。
他感觉好兴奋!
“不许你……请你不要说出这种话,人们应当敬畏祂,人……”阿比盖尔本能的反驳。
戴维特继续打断她:“你想说的是馬太福音的12:31‘所以我告诉你们,人一切的罪和亵渎的话,都可得赦免;唯独亵渎圣灵,总不得赦免’对吧?”
“你!”阿比盖尔震惊的看着他,这句话她有印象,但仅仅是有印象,可是戴维特竟直接当面背诵了下来。
并不是说背下来的就一定虔诚,但虔诚的都会去背。
难道,他也是一名虔诚的,不,至少是曾经虔诚的……和神父一样的!阿比盖尔心中想到,整个寄宿学校里她也只见过神父能够如此流利的背诵。
短暂的静默后,小修女看向戴维特,问:“您是不是也曾信奉着主?”
“呵呵,可能吧。”戴维特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他也不知道,可能曾经是,但现在……
“那,那。”阿比盖尔情绪波动有些大,问:“只要您看到真正神迹,奇迹,是否愿意向主忏悔?”
“哦~”戴维特被这个问题引起了兴趣。
“你见过?”
“是……”小修女有些踌躇,但也不像是说谎。
“如果,真的有神迹的话……”戴维特看着阿比盖尔,重复的回答:“可能吧。”
纵然见过了类似魔法的神奇咒文,戴维特的内心依旧非常平静,对,平静,连一丝的好奇都没有,同样的,也没有去质疑。
可是戴维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,脑袋的剧痛让他没工夫去思考自己。
“请问您有哪里受伤了吗?”
“呵呵,头疼算不算?”戴维特反问了一句,用这种他从来没用过的语气与方式。
阿比盖尔没有回答,而是慢步的走上前,由于身高问题,她不得不仰视着戴维特。
小修女盯着面前的男人,嘴唇轻动的祈祷着,并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。
戴维特仅仅是扫了一眼,顿时惊住了,因为那是一双完美到毫无瑕疵的手,一点也不骨感,也无肉感,手掌没有任何的磨痕与茧,指甲缝中也没有一点污垢。
圣洁。
这是戴维特的感觉,心中不自觉的将这双手与‘圣洁’联系到一起。
不得不说这种圣洁感让他的注意力转移,大脑的疼痛也仿佛减少了些许……在他惊叹时,那双轻轻攀抚在他的脸颊上。
而面前的女孩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,声音极小、极轻的祈祷着什么。
温暖、温柔、安心……戴维特的内心顿时平静了下来。
大约五秒后,阿比盖尔睁开眼,信心满满却又小心翼翼的问:“您的头,好些了吗?”
戴维特看着她,犹豫了一下后,回答:“没有。”
对,虽然好了一些,但他依旧很疼。
可不知什么原因,他不想欺骗这个虔诚的女孩。
一刹那,他仿佛看到女孩眼中的自信与虔诚转化成震惊与恐惧的全部过程。
“不,不……”小修女不自觉的后退,眼睛瞪大,喃喃着。
“你……”戴维特还想询问,但阿比盖尔不给他机会,像丢了魂一样跑开了。
哪怕她脚上残破的鞋子被甩掉也没有停下。
就好像一位突然失去了精神支柱却不愿意相信的人。
“唉~”戴维特无奈的叹息一声,抬起手想用手掌按按脑袋。
他自嘲的笑了一声,想嘲讽一下自己刚刚竟然对神迹抱有了期待?
明明一切只是魔法而已。
可是……
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,并将右手放到面前,
手掌完好无损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另一边安娜终于成功脱困了。
因为一位修女的到来,让她从那名梦呓的男孩身边离开。
“请您小心,虽然心怀慈悲是好事,但这些患者可能会传染给您疾病。”那名修女认真的向身边的安娜叮嘱。
“是,非常抱歉”安娜有着尴尬,因为她一直在与猫咪们探讨问题,所以在外人看来她像是在与那个男孩躺在在一起睡觉。
没想到诺杰他们也不知道这个病的治疗方法,这该怎么办呢?
安娜一时没控制住露出苦恼的表情,这让修女产生了误会。
“不,女士,我并非在批评您,”修女认真而虔诚。“主是仁慈的,我们是祂的孩子,自然也要拥有这种美德。”
“哦。”安娜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“拜托……发发慈悲……”
一个低哑且无比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,让安娜看了过去。
那是一个瘦骨嶙峋、肤色惨白的男人,灰白的头发与胡子已经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年龄,呆滞空洞的双眸盯着安娜,口中断断续续的、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旁边的修女自然也听到了刚刚的话,她看向安娜道:“抱歉,您不能接近他。”
“不,我……”安娜在思考了一下后,询问:“请问他怎么了?”
“别担心,女士。”修女的语气淡漠,认真。“主会照看我们每一个病人,他也会提供你所需要的任何帮助……如果你愿意,你可以在圣母雕像旁边祈祷。”
修女指向了病房尽头大门旁的圣母像,声音也不再淡漠。
“你不觉得她很美吗?圣母会聆听每一个需要帮助者的声音。”
安娜看了过去,不知为何她看不到修女所说的美。
反而感觉整座圣母玛利亚塑像都透露着犹豫气息,也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加阴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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